工夫如光阴似箭，若不是资产重组有了最新停顿，把辉山乳业拉回群众视野，人们可能不会想到，上次全民热议的辉山乳业债务危机，已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

这家曾在港股景色无限的东北乳业，这两年过得好吗？

从外部来看，债权人都在存眷辉山乳业的重组停顿，期盼着有一天能把钱要回来；从内部看，辉山乳业的业务线有所收缩，已不再提全国战略，把重心放在了液态奶上，加工厂主要散布在东北地区和江苏省，今年仍有新品上市，员工工资也早已照旧发放。

至于网传的伊利入主一事，双方均未作出间接回应。

两年来，关于重整辉山的将来走向屡被猜度和提及，但始终未能尘土落定。这些日子里，昔日债务危机留下的暗影逐渐淡去，辉山在期待重整带来的“新生”。

债务危机爆发两年后，仍有债权人与辉山乳业竞争

辉山乳业大厦坐落在沈阳市皇姑区黄河南大街111号甲，8月19日，新京报记者实地走访看到，大厦外面的LED显示屏上一直滚动播放着辉山乳业的产品广告，来往的人群偶尔会昂首看一眼。

早上9点摆布，记者看到有员工陆续来上班，中午11点半摆布，便初步有员工下楼取外卖。

办公楼一切如常，但是两年多以前的那场风波，并没有被人遗忘。

2016年12月，美国做空机构浑水公司两度发文直呼辉山乳业为“骗子”，称辉山乳业估值为零。浑水呈文称，辉山乳业至少自2014年起，通过虚假声称苜蓿草全副自供来夸大利润率。别的，浑水公司质疑辉山乳业董事会主席杨凯涉嫌挪用公司资产，“可能偷漏辉山价值至少人民币1.5亿元资产，而实际金额极有可能更高”。同时，浑水公司暗示“即使辉山乳业的财务没有造假，该公司也似乎处于违约边沿，因其杠杆过高。”

同年12月，辉山乳业也两度发布澄清呈文，对浑水呈文停止了逐条驳斥，否定了浑水公司的一系列指控。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终结，2017年3月24日，港股上市的辉山乳业股价忽然大跌，盘中跌幅一度凌驾90%，最终当日股价跌幅为85%。

据媒体报导，中国银行(601988)对辉山乳业停止审计并发现辉山乳业制作大量造假单据且辉山乳业的控股股东杨凯挪用公司30亿元投资沈阳的房地产。对于上述报导，辉山乳业在2017年3月28日发布公告称，辉山乳业及杨凯否定所有以上说法。

这一系列事件过后，辉山乳业的债务危机爆发。来自差异债权人的起诉纷至沓来，杨凯致力于与债权人和金融机构的斡旋，同时，其子杨佳宁被委任为辉山乳业副总裁，负责辅佐辉山乳业液态奶业务的销售及营销。

截至2017年3月31日，辉山乳业预计总资产 扣除拨备 约为262.2亿元，总债项约为267.3亿元，此中包含银行贷款187.1亿元、非银行贷款42.5亿元，而其他负债为人民币38亿元。

对于辉山乳业爆发债务危机的起因，资深乳业剖析师宋亮剖析认为：企业建造牧场或者大型牧场，然后做财富下移，从而实现所谓的全财富链形式 从饲料种植、奶牛养殖到原奶加工、奶成品销售 是谬误的；就辉山自身来说，上游 牧场的成立和打点 这块完全可以委托给第三方。

债务压顶、资金链断裂，辉山乳业漫长的重组之路因而开启。

两年来，关于重整辉山的将来走向屡被猜度和提及，但始终未能尘土落定。这些日子里，昔日债务危机留下的暗影逐渐淡去，辉山在期待重整带来的“新生”。

8月19日，新京报记者在走访辉山乳业大厦时偶遇一位辉山乳业的债权人林女士，其当日来到辉山乳业主要是为了送发票。据其介绍，作为辉山乳业的供应商，“我和他们 辉山乳业 竞争10多年了，所以出了事儿之后，我们也欠好不给他们继续供货。此外，我的欠款被打进债务包里的不久不多，除了其时那些钱，这两年我们还是正常竞争，最好的股票配资网，资金往来也正常。”

终端受外来品牌打击，还在推新品

作为一家东北乳企，辉山乳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51年。据其官网介绍，2013年9月在港股上市后，辉山乳业“全球发行额13亿美圆，跻身有史以来全球出产品公司初度发行前十名，上市首日市值近400亿港元。”

作为东北三省第一大液奶品牌，依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呈文，2014年，以零售额计算，辉山乳业的液态奶产品在东北地区的市场占有率由2013年的19.5%回升至20.9%，酸奶市场占有率为28.7%，而巴氏奶市场占有率则到达44.3%。

在2015年的年度呈文中，辉山乳业曾暗示：“在东北尤其是辽宁，低温鲜奶类细分产品中，辉山品牌领有绝对的市场话语权。”

乳业专家王丁棉直言辉山乳业债务危机前后“开展声势、态势、气势有天壤之别”，“债务危机前，辉山乳业疯狂投资，追求虚的开展势头，以至是搞跨界投资，例如连房地产也涉入。债务危机后，所有的投资开展都回归至零了，因资金链断什么也投不起来，它的保留期求惟一指望是别人来收购，养殖板块虽仍在运作，但收益远难应对当前全司的困局。”王丁棉讲述记者。

新京报记者留心到，债务危机爆发后，辉山乳业的业务线鲜亮有所收缩，即使是在老家沈阳，其销售状况也不如往昔。

8月18日至23日期间，新京报记者走访了沈阳当地的多家奶站和大型商超，发现辉山产品的铺货量与外来的蒙牛和伊利等品牌有鲜亮差距。

在一家名为辉山鲜奶站的店铺里，记者看到其门口摆着辉山的纯牛奶和其他品牌的奶成品，该店铺老板讲述记者，以前这家店只卖辉山的产品，这几年，什么牌子都卖了。“假如如今还只卖辉山的，我连租金都赚不回来。”

此外多家奶站的老板也暗示，“辉山在沈阳已经打开了市场，当地苍生都认这个牌子，但是这几年遭到蒙牛、伊利等品牌的打击，已经欠好卖了。”

2019年，辉山乳业在酸奶业务上推出的新品是零添加的益生菌酸奶，据辉山乳业员工介绍，“债务危机确实对公司孕育发生了必然的影响，但是从2017年下半年，我们就初步走出来了，如今每年城市有新品上市，过几个月还会有晋级的产品推向市场。”

业务线收缩，内部人士称撤除债务已盈利？

2017年11月1日，辉山乳业发布公告称：“只管自2017年三月底起本集团面临各种情况，由于各利益相关方 包含当地政府、国内银行、供应商、分销商和本集团员工 的撑持和配合，本集团仍继续运营日常业务。由于最近本集团产品的市场情况有所改善，本集团留心到原料奶的均匀售价出现回升趋势，同时，本集团的原料奶日消费量亦逐渐恢复。整体而言，本集团正朝着每月从日常运营流动中取得正现金流的标的目的努力，并有望在2018年3月31日前实现该目的。”

据辉山乳业内部人士介绍，撤除没有归还的巨额债务，公司目前处于盈利状态，“我们如今天常经营都是花公司本人赚的钱。”

王丁棉则认为“不大可能，最好的股票配资网，奶源不停卖不起价，产品上市量及脱销度也不见得有多好，盈利从何而来？”

而某乳业圈内人士讲述新京报记者，在辉山债务危机爆发之初，企业的周转资金是政府方面赞助的。

宋亮讲述记者，“辉山如今主要是不变液态奶业务，它整体都处于收缩期，缩减规模后实现盈利。”

依据过往年度呈文可知，辉山乳业除了原奶和液态奶业务，还有奶粉品牌，但是在记者走访的商超和母婴店中，却未见辉山品牌的奶粉。

宋亮讲述新京报记者：“辉山的奶粉自2018年年底就不做了，因为这条财富线的整体费用太高，不赚钱，并且人员跟不上。由于辉山失事 爆发债务危机 之后，辉山的销售人员和辉山团队的很多人都走了，辉山处于半瘫痪状态，所以辉山的很多产品都不做了。”

“辉山的婴儿奶粉主要是委托菲仕兰在做。成人奶粉已经停了。”宋亮称。

新京报记者从淘宝店主和辉山乳业内部人士处得到的信息，大抵与宋亮的说法吻合。2018年，国内乳铁蛋白供应紧张，导致辉山乳业的奶粉呈现停产，2019年其婴儿奶粉复产，但是成人奶粉没有。

“我这边老年奶粉只剩几箱了，是2018年9月份消费的，保质期两年，今年已经不消费了。”一位自称从辉山进货的淘宝店主讲述新京报记者。

“成人奶粉原本就不是我们的重点，我们婴幼儿奶粉的配方里都有乳铁蛋白，出产者和经销商都认乳铁蛋白，国家规范变了之后我们很难抓到乳铁蛋白，所以如今就是来点就做点。”辉山乳业内部人士讲述新京报记者。

漫长的重组之路：接盘方入主尚存不确定性

寂静的两年多里，隔三岔五传出的关于重整的音讯，偶尔将辉山带回群众视野。8月14日，有媒体报导称，“伊利或将以15亿资金入主辉山乳业，成为其新的重组方，接手整个辉山，包孕其欠下的巨额债务。”

在沈阳本地，不少人对这个音讯有所耳闻。

然而，辉山乳业官方并未对媒体报导和市场传言赐与回应。8月23日，新京报记者自伊利方面得悉，“如今这个项目还在商谈中，还有一些不确定性因素，没有尘土落定，因而目前没有对外回复口径。”

对于网传的投资计划，伊利方面则暗示：“参预竞标的公司都要提交投资计划的，只是在切磋阶段，没有最终确定的。”

有匿名债权人讲述新京报记者：“如今场面地步还是挺紧张的。我们是很希望辉山能够重组胜利的，但是如今重组计划还没有出来，所以不分明能否承接债务。”

辉山乳业的重组之路也颇为坎坷。从2017年至今，辉山乳业不停在发布相关音讯，但是本质性停顿并不久不多。

最新停顿是2019年8月7日，辉山乳业发布公告称，2019年3月初对83家隶属公司合并重组的方案没有取得若干债权人表决组的大都批准，打点人告知，数家中国乳成品企业已表达了作为重组方参预上述八十三家中国隶属公司重组的初阶意愿，打点人将与他们接洽会谈，假如胜利，将可制定修订版的重组方案，再于适其时候由债权人和分担人停止表决。

资深乳业剖析师宋亮讲述新京报记者：“对于辉山而言，有伊利接盘自然是利好音讯，因为辉山自失事以来，已经两年过去了，不停没有人接手，也没有人盘活它的资产。”

“当地政府这边为了辉山的事情，找了很多企业来谈，好比伊利、新希望(000876)、光明等。但是另外企业不敢接辉山的盘，蒙牛是因为已经有了现代牧业，没有须要再收购辉山；光明的奶源根底不变，并且对于光明而言，从恒久来看，接盘辉山也会是个问题；其他企业是接不动，一方面辉山200多亿的债务包太大了，另一方面，辉山的原奶约莫日产1600吨，接盘方很难消化。”宋亮称。

中国食品财富剖析师朱丹蓬则认为：“辉山乳业是东北三省中最大的一家具备全财富链的乳业，出格是在低温、社区、终端等局部做得是很不错的，所以接盘方其实也看中辉山乳业这方面的劣势。但是最后是否完成收购，还是存在必然的变数，因为辉山乳业的债务包确实很大，接盘方要如何去办理这些债务，会遇到很大的问题。”

宋亮剖析认为：“伊利若接盘辉山，不必要承当辉山全副的债务。伊利有优然牧场，以它为名义装入辉山后上市，然后融资，消化债务。”

记者在走访过程中理解到，多位辉山乳业员工、债权人、供应商、零售商、出产者都希望辉山乳业可以重组胜利，相对于垂青接盘方是谁，他们更垂青的是，重组之后辉山乳业的品牌是否生存。

新京报记者留心到，伊利与辉山早有交集。2013年，伊利便通过全资子公司购置了辉山乳业的股票，成为辉山乳业的投资者，投资金额为5000万美圆 约3.1亿元人民币 。彼时，伊利方面暗示：“本次投资有助于公司增强与辉山乳业之间的战略竞争关系，并通过与辉山乳业的恒久供奶合同，不变东北地区原料奶供应。”2016年，伊利清仓了辉山的股票，该起投资以微赚告终。

杨凯：昔日辽宁首富，仍在执掌辉山

辉山乳业债务危机的爆发，也将其低调的掌舵人杨凯推至聚光灯下。

据新京报此前报导，1975年，“文革”晚期，18岁的杨凯下乡至沈阳市康平县；1979年，杨凯到沈阳粮食局部属的宝甲板粉厂上班；1984年，杨凯的工作单位更换至“沈阳市粮食食品机械厂”。记者在当地的工商材猜中未查到该厂，但查到一家已经注销的“沈阳粮油食品机械厂”。

依照辉山乳业招股书里的说法，杨凯之所以能成为沈阳乳业 辉山乳业的前身 的总经理，主要是其曾在和双方各占五成权益的独彪炳资业务中建设业务关系，杨凯打点日常经营。

2012年8月，杨凯成为沈阳乳业董事长。2016年，杨凯以260亿元身家跻身胡润百富榜第66位，一度位居辽宁省首富。

同样是在2016年，杨凯在蒙受媒体采访时曾说过“得奶源者得天下”。官网显示，“目前，辉山已领有近50万亩苜蓿草及辅助饲料种植基地、年产50万吨奶牛专用精饲料加工厂、凌驾20万头纯种进口奶牛、82座规模化自营牧场以及6座现代化乳品加工消费基地。”

8月21日，新京报记者从沈阳市内出发，搭车沿着101国道一路直行，来到了位于法库县的辉山乳业·登仕堡牧场，隔着高高的围墙，便能闻到牛粪稠密的臭味。据辉山员工介绍，牧场里目前粗略有5000多头牛，“牛生活得很好，生活作息规律，也有自由流动放风的工夫，我们本人种饲料，对它们喝水的水温都是有控制的。”

辉山内部员工讲述记者，杨凯决定租地搞种植、成立牧场，使得周边的苍生都很感念他，“因为把地租给辉山，本人就可以进城打工了，还能多赚一笔钱。”

记者自辉山乳业大厦、辉山沈北区加工厂、沈阳附近辉山牧场等多地的辉山员工处得悉，目前辉山乳业的掌舵人仍然是杨凯，最好的股票配资网，“杨总偶尔会来加工厂这边看看”“今年，杨总还带外宾来过牧场。”

辉山乳业深陷危机期间，有媒体报导称，杨凯挪用辉山乳业30亿元用于投资房地产，对此，辉山乳业已经发布公告澄清。新京报此前也曾报导过，杨凯自己投身房地产的历史比他掌舵辉山的工夫更长，“很难断言房地产生意能否重大拖累了杨凯的财务情况。但从他在2013年以后大笔质押股权换钱的举动来看，房地产至少没能成为‘摇钱树’。”

一位濒临杨凯的人士对新京报记者评价杨凯其人“敢干、胸宽、极具商业目光”，“他不叫敢于冒险，是他投资比较果决；为人心胸比较宽，不会为艰难发牢骚，敢于担任，并且凡事都想得开；他对投资业务很有看法，好比，在行业最艰难的2015年，他看好犊牛开展肉牛。”上述人士解释道。

现此刻，辉山乳业重组一事悬而未决，杨凯自己也照常在全国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上，假使辉山乳业真的易主，杨凯又将何去何从？

新京报记者 阎侠 编纂 李薇佳 校对 范锦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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